郭志会,1973年生,南川区太平场镇人。18年前,抱着“想看看外面世界”的想法,20岁的郭志会跟着表哥来到重庆主城打工。开始当保姆,后来做餐饮,奔波间,她收获爱情,组建家庭。虽然拿着农村户口,住着合租的老房子,两三个月才能下次馆子,几乎没有文化消遣,但在她看来,自己已和城里人没啥分别。
11月7日下午3点,出门吃饭的人少了。重庆渝北区东和春天附近一家面馆里,仅有一名中年男子在吃小面。生意清淡,老板娘打着呵欠,靠着收银台打起瞌睡。而2楼厨房里,郭志会正忙着洗碗。
郭志会也说不清这是自己的第几份工作,但她清楚记得,第一份工作是表哥介绍的。1993年4月,在城里打工的表哥回到南川老家,找到她说:“我们装修队老板在找保姆,你去试下嘛!”那时的郭志会还没对象,对山外的世界充满好奇。想到打工比在家种地好,工作又是亲戚介绍,信得过,父母便同意了。
第一次进城,小姑娘啥也不会。在老板娘指导下,她很快便学会使用天然气、热水器、高压锅。老板夫妇都是客气人,但两口子经常吵架,让她觉得不舒服。4个月后,郭志会辞职了。
询问过表哥,一天吃过午饭,郭志会独自来到南纪门劳务市场找工作。想找啥工作?郭志会没有数,心想只要老板肯要,自己就肯学。见市场外的梯坎上坐了一排求职者,她便依样坐下,也不吭声,眼巴巴望着过往行人。
正值盛夏,白花花的日头很毒人,她却舍不得买口水喝。直到太阳快下山,终于有人过来搭话:“跟我去做活路不?”
“做啥子?”
“洗碗、洗衣服。”
“好多钱一个月?”
“90块。”对方回答。
“当时胆子真的有点大。”想起过往的经历,郭志会边笑边摇头。自己啥也不懂,便没多问,跟着对方就走。穿过几条巷子,才恍然想到,万一遇到骗子咋办?管他的,不对就跑!好在虚惊一场。
打工的餐馆位于千厮门,白天跑堂、洗碗,晚上给老板洗衣服,累了就和同事挤一张床睡。生活并非枯燥无味,因为她遇到了现在的丈夫。丈夫是同一餐馆的厨师,彭水人,老实,勤快,每月有200元工资。在郭志会看来,人品、经济条件都不错。
没想到春节时,郭志会带着丈夫回到南川,却遭到家人反对。“彭水那些地方,又远又穷!别个都往有钱的地方嫁,你啷个还往穷旮旯钻!不得行!”母亲气得几天不理她,她只得哄母亲说同意分手。
可回城以后,两人仍旧如胶似漆。一方面因丈夫确实待她不错,另一方面,她也惧怕老家人的风言风语:“要是下次换个男的回家,不晓得他们要在背后啷个说你。”
1995年,儿子在城里出生,两人补办了结婚证。回到老家后,母亲见孙子都有了,终于肯点头。
郭志会的主要工作是打面作料、洗碗。
这些年来,夫妇俩不是没想过换份工作。但被骗到江西搞传销的经历,让两人面对选择时多了分疑虑。今年,郭志会跳槽到目前的面馆,负责打面作料、洗碗,从早上8点干到晚上8点,没有周末,每月能有近2000元工资。
下班后,就乘公交回两路口。合租的房子修于上世纪80年代,不足50平米的室内住着两家人。她和丈夫住卧室,儿子住客厅。回家路上,路灯将沿途高楼拉下长长的影子,仰头望向窗外,她有时会想,这些每平米动则上万元的房子,住起到底啥感觉?
城市里的楼房越修越高,道路越来越宽,郭志会却感到,手上的钱越来越不够用。“2002年的时候,我一个月工资500,房租50。5角钱买碗豆花,还能和儿子分着吃。如今工资2000,房租就要500,加上水电气,起码也要700。”说到这里,郭志会叹口气,“现在5角钱能干啥子?上个厕所还差不多。”
每月花销中,儿子500多元的伙食费是笔不小数目。为省钱,一家人两三个月才舍得下次馆子。有时儿子嘴馋,想吃火锅,她就买来火锅底料,自己在家做。“出去吃的话,3个人要遭100多块。同样这么多钱,自己弄的话,能买好多菜哟,可以吃几天。”
在郭志会看来,城里人的生活是每天上下班,自己同样如此,两者没啥分别。虽已习惯这里的生活方式,但城里人的心思,仍旧让她捉摸不透。
她不明白,为啥城里人吵架,老爱骂对方“傻戳戳的,像个农民”;也不明白,为啥有些人不缺胳膊少腿,却不找份工作,宁愿去街上乞讨,或者窝在麻将馆里赌钱;还不明白,为啥城市里,隔壁邻居几乎不愿往来,就连问路,一些路人的眼中也会写满戒备,嘴闭得紧紧的……即便如此,她仍希望儿子能留在城里,找份固定工作,告别祖辈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方式,因为“那样找不到钱”。
图文来源:
http://cq.cqnews.net/html/2011-11/08/content_9911496.ht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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